俄乌冲突下的后能源时代——氢能时代

2月26日，美国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发表声明，宣布禁止俄罗斯使用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国际结算系统，消息一出即引起轩然大波，此前SWIFT有“金融核按”之称。

做为强硬回应，普京命令俄罗斯战略威慑力量转入特殊战备状态。俄乌冲突进入新阶段。

近期，俄乌冲突报道占据了媒体头条，随着冲突的日趋白热化，俄罗斯面临的来自国际社会的压力越来越大，除了欧盟成员国为首的对俄制裁之外，联合国还组织了“乌克兰局势决议草案”的投票，尽管由于常任理事国俄罗斯的否决未通过，但联合国的态度表露无疑。

种种迹象表明，国际社会阵营越来越清晰，外部势力对于俄罗斯的经济围堵是大概率事件，考虑到俄罗斯作为欧盟能源主要供应商，这种经济围堵将直接导致欧盟能源“断奶”，原有的成熟的能源供应结构将被打破，国际能源供应体系将进行重构，这一重构不仅仅影响到能源的供给，还会对固有的能源定价体系、海运体系、能源国际贸易体系源代码进行重写，并将在传统能源价格高企的影响下，开足马力推进可再生能源、核能等规模放大，在满足能源自给的同时，还能实现低碳减排。可以预料，俄乌冲突加速推动国际社会进入“后能源时代”——氢能时代，既以可再生能源和核能等为主要能源形态，传统化石能源占比将逐渐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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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是什么？

现代战争最可怕但却最不可能按下的当属核按钮。在金融战中，这“大杀器”就是SWIFT。

公开资料显示，总部设在比利时的SWIFT（全称“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成立于1973年，是一个连接全球数千家金融机构的高安全性网络，金融机构使用它来发送安全信息和支付指令。

简单来说，全球拥有众多金融机构，国家间的标准又存在差异，国内金融机构与国外金融机构打交道时，SWIFT就是目前国际上传递金融信息的一个主要渠道。

在国际上做金融交易，用美元支付，当前仍很难绕开SWIFT系统，另一个是CHIPS（全称“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

根据权威人士解读，“基本跨境转账银行间都需要走SWIFT，如果被移除，就无法用美元结算了，只能用本国货币，或者是和其他签订了外币互换的国家进行贸易。这也是为什么SWIFT控制了大多数的美元贸易。”

尽管拜登还未立即采取行动，但作为对俄罗斯制裁的一个重要手段，阻止俄罗斯银行使用SWIFT已经欧盟排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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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制裁有何影响？

2012年美国联合欧洲升级对伊朗的金融制裁，直接将伊朗4家重要银行从SWIFT系统剔除，随后还威胁与伊朗有经济联系的欧盟成员国，导致伊朗损失了近一半的石油出口收入和近30%的对外贸易。

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美国从SWIFT系统剔除俄7家大型银行，导致约50万张信用卡和借记卡的支付功能被冻结，恐慌性挤兑现象频出。短期内，俄罗斯各大银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大量商业活动陷入停滞。

近日，美国宣布了对于俄罗斯制裁的细节：对两个主要的俄罗斯金融机构、规模约一万亿美元的资产进行制裁；对于几个俄罗斯寡头进行个人制裁。直接导致俄罗斯公民在各大银行挤兑提现，一天取走现金1000多亿卢布，卢布也在不断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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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能束手就擒吗？

俄罗斯除对西方主要国家的贸易之外，其结算货币一直从美元向卢布或其他外币过渡。在欧亚经济联盟内，俄罗斯70%的出口产品和30%的进口产品是用卢布支付。2024年，俄罗斯货物和服务贸易中用卢布结算的贸易额应达到3,000亿美元。同时，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本币结算率应提升至90%。此前数据显示，2020年俄罗斯同独联体的贸易额中60%使用卢布结算。

总体来看，由于俄罗斯经历过SWIFT制裁，并有所准备，因此这次制裁影响可从下面三个方面考量：

首先对美欧的制裁，俄罗斯已有充分的准备，他们被制裁了很多年，这次做了最坏的估计。

其次中俄建立自己的跨境银行间结算系统，或可取代SWIFT，尽管莫斯科的系统使用者并不多，但是中国的系统可以让这两国绕过SWIFT。

第三中俄贸易直接用人民币结算，降低对美元需求性，提升人民币的权威性，同时灵活的易货贸易也是一个高级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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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制裁对于世界经济格局的影响

首先是造成能源价格高企。俄罗斯是欧盟重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欧洲大陆使用的40%天然气和超过25%石油供应都来自俄罗斯。实施制裁将导致欧洲面临巨大能源缺口，刚经历疫情影响正处在经济恢复期的欧洲经济将会受到冲击。国际能源供应链直接向欧洲倾斜，能源价格指数斜率将快速抬高。特别是制裁消息一传出，国际油价、天然气价格立刻飙升，布伦特原油和美原油立刻站上100美元，布伦特原油期货已突破105美元/桶。欧洲天然气价格也立即飙升超过50%。

其次是对欧洲经济的影响。美国乔治城大学名誉教授 Harley Balzer 认为，制裁将产生“寒蝉效应”，即在阻断了俄罗斯的交易的同时，也会阻止一些西方银行与俄罗斯的交易。在这个油价高企、天然气价格飙升、欧美各国通胀爆表的时代背景下，将俄罗斯从 SWIFT 可能对依赖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出口的欧洲国家造成严重经济破坏。

第三是引起通货膨胀。目前，大宗贸易价格已经抬头，布油和美油原油期货价格双破百（美元/桶），随着制裁时间的延长，巴黎协定、后疫情经济复苏对于能源的巨大需求以及俄罗斯能源外输被阻断带来的可供应能源总量短缺将会造成叠加效应，其结果就是油气能源价格持续高位运行，能源价格高企传导到下游就是物价飞涨，通货膨胀，如果控制不好引起过渡的通货膨胀，将导致经济泡沫，严重剥夺社会财富，引起社会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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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冲突下的后能源时代

从上文分析可以看出，制裁与被制裁双方都有所准备，制裁的影响也不会达到“核弹级别”，但即使是“洲际导弹级别”的影响也足以对因疫情影响导致的脆弱的世界能源供应体系带来严重影响。

首先是能源体系重构。一百多年来，石油的开采利用为世界能源科技进步带来了划时代的变化，世界经济体系走出了一条“石油推动路径”，从开采技术的演变，到石油资源的利用，石油从最初的简单利用，经过多年演化，到当下已经形成了很长的一个产业链，已经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世界经济总体形成了“石油路径依赖”，伴随时代进步、经济发展需求、科技发展瓶颈、产能限制、可开采储量变现能力、存储能力制约等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石油资源成为“抢手货”，并因此还发生了几次为争夺石油资源而打的“石油战争”。尽管2008年美国雷曼兄弟公司暴雷导致的的世界金融危机一度使得石油价格低位运行，但并没有改变石油本身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充当的“动能”角色，围绕石油源头与海运，不稳定因素始终存在，并不断影响到能源消费国家的经济波动。实际上，天然气的利用除了减碳功能之外，部分的原因还在于以此抵消石油短缺带来的石油能源供应紧张。寻找石油替代能源成为后能源时代的主题。

其次是碳中和时间提前。做为终极能源，氢能由于制取技术路线成熟、并且低碳，已经成为国际社会共识，但氢能的利用存在很多瓶颈，制约其短期内难以以可以与石油抗衡的价格被消费端大面积利用，在巴黎协定约束下，各参与国制定的碳中和时间基本都在2050-2060年之间，在目前石油资源的依赖情况下，可以为氢能技术进步提供时间窗口，这个时间路线是可以预见的。但是俄乌冲突带来的世界地缘政治影响，将会导致原油经济体系的扭曲和重构，氢能在制、储、运、用等全产业链上的技术障碍和政策壁垒将会不断被突破，氢能相关领域科技进步的时间窗口将提前，氢能的价格曲线也将快速向石油价格曲线靠拢，氢能会因其价格优势和无碳优势促进大规模生产和利用，碳中和时间可能提前实现。

第三绿氢将成为氢能主导。在氢能制取技术路线中，煤制氢价格最便宜，但存在碳排放，是灰氢；天然气制氢其次，也存在碳排放，也是灰氢；电解水制取价格最高，没有碳排放，是绿氢。考虑到能源供应体系价格的变化，天然气制氢优势随着天然气价格的高企而减弱；煤制氢在碳税影响下优势也将减弱，电解水制氢价格则随着规模化制取与应用，成本不断摊薄，叠加无碳优势，将成为氢能主导。

俄乌冲突导致的国际阵营斗法，将推动世界能源体系的新变化，世界能源供应体系进入到后能源时代——氢能时代。可再生能源规模将加快放大，新技术核电应用也将逐渐排上日程。“电气化”是后能源时代的主要表现形式，而作为电气化的有利支撑，氢能将首先完成“绿电下载与存储”功能，同时在交通领域直接实现“氢代油”，工业领域“氢代煤（还原剂）”等，直接进入到经济应用领域。根据我国制定的碳中和目标：2060年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将达到70%。

即使没有俄乌冲突，这个时代也在渐行渐近，俄乌冲突，不过是加快了这个时代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