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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伏造富20年:两任中国首富陨落,隆基逆袭乾坤未定

来源:
时间:2021-01-03 11: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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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伏造富20年:两任中国首富陨落,隆基逆袭乾坤未定文/熔财经作者/屠钧158亿元,张磊在2020年年末给他的河南老乡李振国和李春安送上一份“厚礼”。12月20日晚间,隆基股份发布公

文/熔财经

作者/屠钧

158亿元,张磊在2020年年末给他的河南老乡李振国和李春安送上一份“厚礼”。

12月20日晚间,隆基股份发布公告称,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李春安拟通过协议转让的方式,向高瓴资本转让其持有的公司股份约2.263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6.00%,每股转让价格为70元,交易对价158.4亿元。

交易完成后,高瓴资本将持有隆基股份6%的股权,成为第二大股东。

“隆基股份”成立于2000年,目前是全球最大的单晶硅产品制造商。隆基在其官网上,称自己为全球最具价值的太阳能科技公司,从光伏材料光伏发电设备到太阳能电站系统,为光伏发电事业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光伏造富20年两任中国首富陨落,隆基逆袭获高瓴加持

今年3月24日,隆基股份出现的今年最低价为每股21.75元,高瓴出资前的最高价则是10月13日的83.27元。高瓴用70块的价格买2.26亿股,难免会被认为是追高。

不过,如果注意到领导人12月12日在气候雄心峰会上发表的讲话,追高隆基股份便显得十分自然。

根据当前数据测算,要实现气候雄心峰会上关于风电、太阳能发电总装机容量在2030年达到12亿千瓦以上的承诺,未来十年还需至少实现7.2亿千瓦的增长,每年的新增装机将不低于7200万千瓦。而“十三五”期间,我国风电和光伏年均新增装机合计约为6263万千瓦。

这意味着,未来十年光伏行业将迎来可观的市场增量。

今年10月20日,隆基股份实控人李振国、李春燕夫妇就以475亿元财富,位列2020胡润百富榜第90位。同时,因为隆基为总部位于西安的陕西企业,李振国、李春燕夫妇登顶陕西首富。

高瓴入股后,隆基股价已经上涨至93.45元,市值超过3500亿元。陕西首富李振国的财富进一步增加。

值得注意的是,李振国并非光伏行业创造的第一个首富。此前,尚德电力的施正荣、汉能的李河君两位光伏行业的企业家都曾登顶中国首富,英利的苗连生则曾是河北首富,赛维的彭小峰更是在32岁时便成为江西首富。

只不过,这三位在富豪榜上短暂登顶后,都如流星般陨落。

尚德、赛维早已破产;英利深陷债务危机;汉能多项资产遭拍卖或查封。

苗连生为了还债抵押全部家产,在英利工厂旁种菜养鸭;李河君在4个月内70次被列为被执行人;彭小峰二次创业的项目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于2018年8月被批捕。

光伏行业容易出首富,走出来的首富却为何又带着企业走上穷途末路?

同样是光伏行业,陕西首富会是例外么?

寒门逆袭,尚德暴涨

从创业到成为中国首富,施正荣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这样的速度,放在今天也不遑多让。

陈天桥成为中国首富用了5年,丁磊用了6年,李彦宏用了11年,马云用了15年,马化腾用了20年。唯一可以与之媲美的是,在离中国首富只有一步之遥时捐出拼多多股份的黄峥。

不过,与这些互联网首富出生在城市的“普通家庭”不同,施正荣出生在贫苦农村,完完全全是寒门逆袭的代表。

施正荣的亲生父亲姓陈,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兄弟1963年2月出生在江苏省扬中市一个叫太平村的村庄里,同一天,村里一户姓施的人家却经历刚生下的女儿夭折的悲痛。此前,陈家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三年自然灾害刚结束,陈家难以再养活这对双胞胎兄弟。于是,陈家将双胞胎中的弟弟过继给了施家,这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施正荣。

施家后来又有了3个孩子,为了减轻养父母的压力,施正荣幼时还要学着用竹条编暖壶壳去换钱。不过,贫困农村的开局起点低也让施正荣对改变命运有了更多的执着。

1977年10月,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举行。1979年,当时只有16岁的施正荣就考上了大学。1983年,施正荣又考上中科院上海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3年后获得硕士学位。1988年,施正荣作为访问学者被公派到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留学。

出国后,施正荣敲开了“太阳能之父”马丁·格林的大门,从此如开挂般走向澳大利亚社会金字塔的顶端。

寒门贵子的成功来之不易,所以2000年初施正荣打算回国创业时,他的岳父警告这位博士,“你一介书生,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吗?”

可是另一边,施正荣的老同学杨怀进却怂恿他:“我先在国内帮你投石问路。”

最终,施正荣还是放弃了澳大利亚的顶级社会地位和前程,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40万美金,离开了在澳大利亚的海景房。

回国后,施正荣辗转大连、上海、杭州、无锡、扬州等多个城市并放出豪言:”给我800万美元,我给你做一个世界第一大企业。

然而,最初却并没有人为施正荣的豪言买单。而为了这800万美元,海归的施博士甚至曾在上海某知名的创投公司楼下坐了三小时,却连公司负责人都没能见到。

最后,还是那位负责“投石问路”的杨怀进带来了转机。杨怀进通过自己的人脉把施正荣介绍给了时任无锡市经贸委主任的李延人。幸运的是,无锡政府对施正荣的太阳能产业很感兴趣,愿意支持这位海归博士。

之后,8家国有股东为施正荣出资600万美元,施正荣则以40万美元现金和作价160万美元的技术,共占注册资金的25%,无锡尚德电力在2001年1月正式成立。

至此,光伏造富的故事开始上演,距今已二十载。

2005年,尚德在无锡市领导的帮助下完成私有化,原先占尚德股份75%的国有股获益十几倍后,相继退出。同年12月,尚德电力首次公开上市,融资4亿美元,成为第一个在纽交所上市的中国民营企业。

施正荣在当年以23亿美元的身价,超过荣智健和黄光裕,成为新的中国首富。

财富的迅速增长让各行各业的人都涌入光伏行业,试图大捞一笔。2004年后,中国冒出2000多家光伏企业。几年时间内,十几家中国光伏企业在美上市。

身价暴涨之后,施正荣曾经花20万美元包机去参加达沃斯论坛,车库里停放近十辆豪车,三辆雷克萨斯,一辆宝马,一辆奔驰S600,一辆顶级宾利,一辆路虎,一辆沃尔沃,见不同人会开不同的车……

事实上,不仅是尚德,也不只是施正荣,当年那个狂热的年代,整个光伏行业都被丰厚的资本回报蒙蔽了双眼。

英利在2010年成功赞助南非世界杯,成为首家赞助该赛事的中国企业。赛维花120亿元试图打造全球最大的硅料厂,而厂址选在江西新余一个叫马洪镇的小地方。

在当年那批光伏造出的首富中,除了施正荣之外都不是科班出身,而包括施正荣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暴富之后飘飘然,为了更多地攫取财富而进行各种豪赌。殊不知,这些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钱也为首富们的陨落埋下了伏笔。

尚德唱罢,汉能登场

2006年1月,全国工商联新能源商会成立,首任会长便是汉能的李河君。发展至今,隆基、通威,包括现在近年来强势崛起的宁德时代都已经是该商会成员。而刚成立那会儿,在施正荣、刘汉元等一批光伏企业家扎堆的商会里,李河君却是个光伏局外人。

彼时汉能只有水电和风电,而且当时李河君的心思主要在金安桥水电站(该电站为世界上最大的私营水电站,装机规模比葛洲坝水电站大10%)上,也并不看好太阳能。

水电成本只要一毛多,光伏发电却要3块钱,“搞什么名堂”?

然而,不到3年时间,光伏发电成本从3块降到1块。这个速度刺激了李河君的神经,使得他带领汉能在2009年杀入光伏行业。

“熔财经”发现,当时光伏行业的热度达到了顶峰,泡沫也越吹越大。

光伏虽火,但中国企业的优势也仅仅在于生产成本低。全球光伏发电市场主要在欧美,且上游硅料也在国外,国内年产量不足100吨。

大量资本涌入光伏行业进行造富运动,也让原材料多晶硅的价格一路飙升,从2004年的每公斤30美元,2005年底的100美元,飙升至2008年最高475美元。

施正荣判断多晶硅的价格十年之内不会降,不会跌破100美元。于是,为了锁定短期价格,更为了市场,尚德为首的大部分企业选择以高价跟国外供应商签订长期合同。部分不服气的企业,比如英利和塞维,更是选择花重金自建硅料厂。

然而,随着08年金融危机的全面爆发,硅料价格开始暴跌,从2008年的475美元跌至2014年的17美元。同时,欧美的市场需求也大幅下降,而火热的中国光伏行业此前却在一路扩张产能。

订单萎缩,却还要按照合同高价进口原材料。高价硅料订单让尚德不堪重负,最后只能在2011年选择支付2亿美元结束那笔昂贵的订单。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1年开始美欧先后发起针对中国光伏企业的反倾销、反补贴的“双反”调查。双重打击之下,整个中国光伏业一片哀嚎。

形势急转直下,施正荣却依然带着尚德持续扩张。2013年初,尚德负债总额已达到35.82亿美元,资产负债率高达81.8%,市值从上市之初的49.22亿美元跌到1.49亿美元。华尔街分析师甚至给尚德做出了0的股价估值,理由是除非重组,否则只有破产清算。

最终,2013年3月4日,施正荣辞去尚德董事长。3月20日,尚德宣布破产重组。

李河君并没有因为同行的倒下谨慎起来,反而在光伏业受重创的这段时间低价收购海外友商。汉能股价更是从2012年底的0.335港元,一路飙升至2015年3月最高的9.05元,涨幅高达26倍,李河君身价也一举超过马云,成为中国首富。

然而,汉能的繁荣只不过是虚假的表象,李河君的首富体验卡没多久就过期了。2015年5月20日,因被质疑存在大量关联交易,涉嫌操作股价被香港证监会调查,当天汉能薄膜发电股价暴跌47%,市值蒸发1400多亿港币。

此后,汉能进入长达4年的停牌期,直至2019年6月退市。退市的同时,汉能被曝出欠薪风波,被李河君称为印钞机的金安桥水电站也被拍卖。

直至今日,汉能依然没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两代搞光伏的中国首富都跌落神坛,留下一地鸡毛,却仍然有人在苦心孤诣地蛰伏在这个行业。

熬出头的隆基

在施正荣创业的头几年,尚德做得风生水起时,李振国却还在碰壁。

隆基的前身是西安新盟电子科技有限公司,2003年初的时候,李振国同时开了4个新的项目,但新项目最终却都失败告终,所幸后来因为当年光伏行业的需求挽救了失败的项目。

回想起这段经历,李振国反思到,“那时候公司是我和我爱人的公司,我爱人不参与公司经营,基本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很爽,但也意味着你正确的决定会被很快执行,错误的决定也同样会被很快执行,你可能做了99件正确的事情,说不定有一件致命的错误,这个企业就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有可能坍塌。”

于是,李振国把眼光放在自己兰州大学的同学身上,从中物色自己的股东和创业伙伴。

2005年9月的,在马来西亚出差的钟宝申,接到老同学李振国的电话。被李振国所描述的光伏崛起所吸引,钟宝申回国后,递交了辞呈,到西安跟李振国开始了创业。

2006年,在征询过兰州大学老校长江隆基之女的意见后,新的公司以隆基命名,正式开始了在光伏产业的征程。

与尚德的多晶硅,汉能的薄膜不同,隆基选择了单晶硅。在这三种技术路线中,属单晶硅的转化效率最高,但成本也相对较高。

在尚德风头正盛的那些年,几乎所有光伏企业都倒向多晶硅阵营,因为从性价比的维度来说,多晶硅是最优选。

所以,当施正荣车库停着豪车,大手笔花钱的时候,李振国躲开了那些造福神话,在电价便宜的宁夏戈壁滩上打桩、建厂房。

李振国为的只有一件事,给单晶硅降本增效。当单晶硅的成本追平多晶硅时,也就是李振国和隆基逆袭之时。

在李振国和钟宝申的主张下,隆基从成熟的砂浆切割技术转向昂贵且不成熟的金刚线切割技术。但新技术的沉淀总是需要时间和成本,最难的时候,隆基每年亏损几千万,成品率也掉到了80%。

不过,随着金刚线技术的逐渐成熟,隆基在单晶的度电成本上开始显示出优势。之后,李振国亲自去拜访下游的电池厂、组件厂,试图说服他们多尝试单晶硅片产品。

2015年,工信部、能源局、认监委联合发布光伏领跑者计划,光电转换效率高的单晶硅受到更多的青睐。计划发布当年,隆基成为单晶硅片全球第一,单晶硅的市场占有率也不断攀升。

2019年,国内单晶硅片产量占比提升至65%,超越多晶硅片。

业绩的增长也刺激了隆基股价大涨。2012年初上市时,隆基市值不足60亿元,2019年8月,隆基市值突破千亿;2020年7月,突破2000亿;2020年10月9日,隆基总市值3094亿元,成为史上全球市值最高的光伏企业。

乾坤未定,竞争犹在

归根到底,光伏产业属于制造业,而非高科技产业。

更准确地说,光伏制造业是技术密集型产业,技术节奏变化快,激烈的行业竞争会加速落后产能的淘汰。

隆基的逆袭,关键在于十多年前就押注了单晶硅,十多年来专注做这一件事。

然而,直到现在,单晶硅也没有也没能完全占领市场。单晶的技术在发展,多晶的成本也在降低。在沙漠、草原等对品质要求不高但对成本敏感的场景,多晶仍会是不错的选择。

此外,单晶对多晶的胜利,在一定程度上也受益于PERC电池技术。不过,现在PERC转换效率停留在22.8%难有突破,Topcon技术和HJT两种技术的转换效率均可达到25%左右,被认为最有可能取代PERC。

作为PERC的主推厂商,隆基面临着船大难掉头的束缚,在新技术面前却踟蹰不前,而通威等企业都在推进HJT的量产。

此外,隆基与中环股份同为单晶市场双寡头,两者还在硅片尺寸路线上存在竞争。隆基能否保持住优势,存在着不确定性。

智汇光伏创始人王淑娟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表示,“每一次龙头的诞生都是伴随着重大技术变革,如果没有技术变革的话,可能行业的格局就稳定了,但一定会有技术变革的,只要有技术变革,就会有新的龙头企业产生,就会打破现在固有的格局。”

按照气候雄心峰会上的目标,国内光伏市场必将迎来新的爆发。不过,最终受益者是否会是隆基还犹未可知。

参考资料:

南方周末:《“抛弃与被抛弃”--光伏首富施正荣的光影人生》

中新经纬:《“故事大王”李河君》

第一财经:《厮杀中的光伏行业:价格战没有结束》

智汇光伏:《为何接棒PERC的一定是Topcon,而非HJT》

*本文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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