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关于印发《2024—2025年节能降碳行动方案》的通知
产业西迁挑战西电东送 电力省间互济前景如何?
产业西迁挑战西电东送 电力省间互济前景如何? 2020年第一季度,在受疫情影响,全国大部分地区用电量增速出现负值时,西部省区逆势表现尤为突出。根据中电联4月24日发布的报告,今年
2020年第一季度,在受疫情影响,全国大部分地区用电量增速出现负值时,西部省区逆势表现尤为突出。根据中电联4月24日发布的报告,今年1-3月,有19个省区全社会用电量同比增长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云南(5.8%)、新疆(5.1%)、内蒙(4.0%)、甘肃(2.9%)、青海(2.9%)五地名列前茅,而东部传统用电大省广东、江苏均不在列,高耗能产业较为集中的山东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也仅为-6.5%。
近日《中国能源报》报道,原定落点江苏、浙江的白鹤滩水电站外送方案再生变数,四川、重庆两地于近日联合上书国家能源局,提出将白鹤滩水电站电力留在川渝电网“消化”,对此,国家能源局已安排相关部门展开研究。
传统资源富集地四川、山城重庆竟都想留住白鹤滩水电站的电力,这被业界认为是西电东送格局发生变化的征兆。
随着东部地区环保约束日趋收紧,传统高耗能产业加快了从华北、华东西迁的步伐。曾有企业用户相关负责人感叹,西部有清洁、低廉的能源,在生产成本日益增加的当下,的确是个好去处。而对于西部地区来说,能否使这种能源优势最大化,恰恰成为了他们能否把握住发展机遇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在对未来负荷增长的乐观预期之下,地方政府层面,保障本地能源供给已经渐渐优先于“以资源换收入”的思路,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何川渝联合提出“留住”白鹤滩水电的诉求,也正如一位资深业内人士所说,如果没有硅、铝两大产业,云南一季度用电量增速不可能领跑全国。
而东部省区,尤其是依赖外电程度较高的地方,也纷纷加码本地电源投资建设。以广东为例,近两年“以资源换产业”,大力推动海上风电规模化发展,一方面是为了找到新的产业发展支点,另一方面恐怕与能源供给安全这一远期忧虑相关。相关预测显示,广东“十四五”末期电力供应将偏紧,“十五五”电源“着落”不明。
这是否意味着电力将“各自为阵”?有人提出,就地消纳或许是今后能源格局的主流。但也有人说,能源电力的远距离互济,东西部互补不可替代。
就资源质量本身来说,西部拥有相对更优质、成本也更低的可再生资源,东部地区在环境、经济两大约束条件下,仅能选择成本更为昂贵的可再生能源或中小型分布式能源,前者需要占用电网系统更多的调节资源,而后者短期内难以支撑起东部的负荷密度。
西部省区也并非“高枕无忧”。如今依靠低廉、清洁的能源吸引而来的高耗能产业也正处在产业升级转型的中心,“新基建”项目选址可能青睐人口密集,距离数字经济需求更近的东部,目前强调西部优势或许为时尚早。当高耗能产业的转移潮退却后,当时吸引来的电源投资或又将陷入被动。
换句话说,无论东部还是西部,能源电力供需都难以“独善其身”,即便短期内能够“独善其身”,亦可能推高全社会能源供给成本。在不确定性日益增加的供需环境下,与其说就地消纳与远距离输送是道单选题,不如说两者将会相互补充,通过更广泛、更灵活的模式实现省间、区域间的电力互济。
笔者看来,随着网架结构的不断完善,电力供需将有条件进一步打破原先相对固定的送受电方,寻找更多合作者,甚至转变身份,减轻在供需变化时的“不安全感”。比如,白鹤滩水电站一例中,川渝留存部分电量,同时输送给江浙两省;广东为满足高峰时段用电需求,在更大范围内寻找送电方等等。
同时,随着电力市场化改革的不断推进,省间电力交互亦正在从政府间框架协议的行政方式走向市场价格引导交易。比如,在探讨容量市场建设时,已有专家提出,凡长期、大量、单向的能源流动跨省送电项目,建议均纳入购电省容量市场、电能量市场以及辅助服务市场的交易。
原来因担心本地电源“吃亏”而不愿接受外来电的受端省份,可根据机组对系统的贡献,引入送端省区电源,设计容量补偿机制,衡量本地机组以及电力系统为吸收外电付出的“牺牲”,这也避免了网间行政再分配的公平问题;担心受端省份“白白”享受清洁、低廉资源的送电大省,也可以在保持总体能源成本较低的前提下,考虑设计“类资源税”。
更深的纽带绑定,或许能让“相爱相杀”的送受电方“相爱”更多一点。(墨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