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天然气时代，莫桑比克LNG产业现状与机遇

　　2010年以来，国际石油公司在莫桑比克陆续发现大型天然气气田，而莫桑比克国内市场对天然气需求较少，大部分天然气需要进行液化后出口到国际市场。近年来，中国对天然气的需求不断增长，2017年已经超过韩国成为世界第二大液化天然气(LNG)进口国，液化天然气已成为今后中国天然气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莫桑比克政局稳定，中国和莫桑比克关系良好，中国石油企业应积极参与投资莫桑比克液化天然气项目，保障国家能源供应。本文介绍了莫桑比克液化天然气项目的发展现状，并分析中国石油企业在莫桑比克投资的机遇和挑战以及应对策略。

　　1莫桑比克天然气产业概况

　　自1904年开始，西方石油公司在莫桑比克陆上沉积盆地进行油气勘探开发，但没有任何商业发现。上世纪70年代，海湾石油(GULFOIL)分别在陆上的Pande气田、Buzi气田进行勘探开发，并取得了商业发现，后因战争和政局动荡，油气勘探开发活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1992年莫桑比克独立后，油气勘探开发活动逐步恢复。2003年南非沙索公司(SASOL)在Pande&Temane气田的发现，迎来莫桑比克天然气勘探开发的“春天”。自2006年开始，美国安达可(Anadarko)、意大利埃尼(Eni)、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Petronas)、挪威国家石油公司(Statoil)等国际石油公司纷纷进入莫桑比克的鲁伍马(RovumaBasin)、莫桑比克盆地陆上和海上区块进行勘探开发活动。2010年，美国安达可(Anadarko)和意大利埃尼公司(Eni)公司在莫桑比克鲁伍马盆地发现了约125百万ft3(1ft3=0.0283m3，下同)的天然气储量，开启了“东非天然气大发现”时代。

　　莫桑比克人口较少，工业刚刚起步，经济不发达，国内市场对天然气的需求有限，大部分天然气需要进行液化后出口到国际市场进行销售。莫桑比克与南非、斯威士兰、津巴布韦、赞比亚、马拉维、坦桑尼亚六国接壤，是非洲东南部重要的出海口，液化天然气通过海洋运输可以抵达世界主要LNG市场，地理位置优越。在此背景下，莫桑比克成为国际能源市场瞩目的焦点，国际大石油公司纷纷进入莫桑比克投资LNG项目，见图1。

　　2莫桑比克LNG项目现状

　　莫桑比克目前有三个液化天然气项目正处于研究和工程建设阶段，其中科洛尔(Coral)项目是近三年全球唯一进行最终投资决策(FinalInvestmentDecision，FID)的大型浮式液化天然气(FloatingLiquefactionGas，FLNG)项目。按照当前规划，三个LNG项目的产能为2540万t/a，见表1。

　　2.1科洛尔(Coral)浮式液化天然气项目

　　科洛尔浮式液化天然气(FLNG)项目位于4区块鲁伍马盆地(Area4，RovumaBasin)，气田水深在2000m以上。科洛尔气田预计凝析油2P储量1500万bbl，天然气2P储量47380亿ft3。2013年3月，中国石油以约42亿美元的价格获得埃尼东非(EniEastAfrica)28.57%的权益，间接持有该区块20%的权益。2017年3月，埃克森美孚申请收购Eni东非公司35.7%的股份，9月莫桑比克政府批准了本次交易。交易完成后，埃尼东非公司和美国埃克森美孚公司分别持有该区块25%的权益，中国石油持有20%的权益，葡萄牙高普能源(GalpEnergia)公司、韩国燃气(Kogas)公司和莫桑比克国家石油天然气集团(ENH)各持有10%的权益。

　　2014年，科洛尔项目的股东经过方案比选，最终决定采用浮式液化天然气技术来开发科洛尔气田。FLNG船的前端工程设计(FrontEndEngineer-ingDesign，FEED)工作授予三个联合体并行开展研究，这三个联合体均采用了工程公司加造船厂的联合体模式。三个联合体分别是日本日晖公司(JGCCorporation)，法国德希尼布工程公司(Technip)和韩国三星重工(SamsungHeavyIndustries)；日本千代田(Chiyoda)工程公司，韩国现代重工船厂(HyundaiHeavyIndustries)和意大利塞班工程公司(Saipem)；美国洛格·布朗·鲁特公司(KBR)和韩国大宇造船厂(DaewooShipbuilding&MarineEngineering)。科洛尔项目股东经过综合比选，于2017年6月将设计、采购、建造、安装和调试(EPCIC)总包合同授予法国德希尼布、韩国三星和日本日晖联合体。根据项目规划，科洛尔项目的FLNG船产能为340万t/a，预计2022年投产，2023年达到产能峰值。该项目在最终投资决策前的LNG长期供销合同也已经落实，科洛尔项目与英国石油公司(BP)于2016年10月签订了LNG供销协议。

　　2.2曼巴(Mamba)LNG项目

　　曼巴LNG项目位于莫桑比克4区深水气田，埃克森美孚通过购买意大利Eni公司的股份进入4区后，成为陆上曼巴LNG项目的作业者。埃克森美孚是世界上第一大石油公司，在卡塔尔、澳大利亚、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国家曾经建设并运营过多个大型LNG项目。埃克森美孚公司的加入，不仅可以带来其在LNG项目上的管理经验和技术人才，还会在项目融资、LNG市场销售等方面提供帮助，会有利于推动曼巴LNG项目做出最终投资决策。根据规划，曼巴LNG项目将在陆上建设两列LNG厂，每列500万t，预计将在2019年年中进行最终投资决策，2026年投产。

　　2.3MozambiqueLNG项目

　　莫桑比克LNG项目位于1区，项目作业者为美国安达可公司，占股26.5%。其他股东为日本三菱公司(20%)、莫桑比克国有公司(ENH，15%)、泰国国家石油公司(PTT，8.5%)及三家印度公司(ONGCVideshLtd，16%；BharatPetroResourcesLtd，10%和OilIndiaLtd，4%)。莫桑比克LNG项目计划建设两列600万t陆上LNG厂，该项目的前端工程设计(FEED)由美国芝加哥桥梁钢铁公司(CB&I)、日本千代田(Chiyoda)以及意大利塞班公司联合体共同完成。2015年，项目宣布继续选用这三家的联合体作为将来的EPC总包商。由于LNG市场供过于求，该项目LNG产品销售一直没有落实，所以目前还没有做出最终投资决策的时间表。

　　3中国石油企业在莫桑比克投资LNG项目的有利因素

　　3.1莫政局稳定，中莫两国政治经济关系良好

　　莫桑比克于1992年结束内战后，国家实现长期和平稳定，莫桑比克政府重视经济发展，努力改善投资环境，积极扩大对外合作。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莫桑比克共和国自1975年6月25日建立外交关系以来，两国关系发展良好，高层交流互访频繁。

　　2013年3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南非德班金砖国家领导人会议期间，与莫总统格布扎就进一步加强两国友好关系及双边合作深入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广泛共识。2016年5月，莫桑比克纽西总统访华与习近平主席会晤，两国元首共同决定将中莫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开创了两国友好互利合作的新局面。

　　目前，中国是莫桑比克最大的投资来源国、主要贸易伙伴、基础设施项目最重要的融资方和建设者。2016年，莫桑比克吸引投资总额为6.6亿美元，其中来自中国企业的投资为2.23亿美元。在能源合作方面，中莫两国确定了以天然气全产业链为优先的产能合作基本框架和思路。中国石油2013年通过购买意大利Eni公司股份参与莫桑比克液化天然气行业，成为中国国有石油企业里唯一一家在莫桑比克进行投资的公司。

　　3.2莫桑比克LNG产业发展需要吸引外资

　　莫桑比克是联合国宣布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和重债穷国之一，因受连年内战、自然灾害等因素的影响，经济长期困难。莫桑比克政府为发展本国经济需要吸引外资，通过设立“莫桑比克投资促进中心”，负责向国外投资者提供咨询服务，介绍投资领域及相关的优惠政策和措施，帮助办理开业手续。另一方面，加快基础设施建设，多次调低银行贷款利率，为外国企业在莫投资创造良好的环境。据《经济学人》智库(EIU)预测，随着莫桑比克北部天然气田项目开始开采、加工和销售，该国在2020～2022年间的平均经济增长率将有望达到5.5%。因此，莫桑比克政府将液化天然气产业视为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之一，积极推动LNG项目发展。以美国埃克森美孚公司购买Eni公司股份为例，根据估算，莫桑比克政府因该项交易可获得资本利得税约3.544亿美元。

　　3.3中国对于清洁能源的需求巨大

　　2017年我国天然气消费量达到2355亿m3，同比增长17.1%。同年LNG进口量达到3940万t，比上年增长46%，从而超过韩国成为全球第二大LNG进口国(见图2)。考虑到中国目前正在推进能源转型，未来几年中国LNG进口有望保持较快增长，而日本天然气需求已经达峰，中国有可能在2025～2030年超过日本，成为全球最大的LNG买家。

　　壳牌发布的《2018年全球LNG市场展望报告》预测，今后20年全球LNG需求将以年均4%的速度增长，如果没有新的投资，到2035年全球LNG供需缺口可能高达2.75亿t。2015年以来，只有莫桑比克CoralFLNG项目一个项目进行了最终投资决策。莫桑比克作为新兴的LNG出口国，可以为中国提供丰富的LNG货源，满足中国对于清洁能源的需求。中国石油企业应当尽早布局莫桑比克，提前锁定LNG货源，丰富中国能源供货渠道，保障国家能源安全。

　　4中国石油企业在莫桑比克投资LNG产业的挑战

　　4.1莫桑比克工业基础薄弱，技术人才匮乏

　　莫桑比克由于长期遭受战争的严重破坏，交通运输、电信和供电等基础设施落后。LNG项目可以寻求的社会依托较差，需要投入资金修建必备的公共基础设施，项目筹建需要考虑建设自备电站、公共交通道路、海港扩建等。莫桑比克教育落后，文盲率超过40%，管理人才和高级技术工人匮乏。建设和运营LNG项目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和工程项目管理人员，还需要符合国际石油公司要求的有资质的承包商。巨大的人力资源需求和当地匮乏的技术工人资源矛盾突出。2016年莫桑比克政府公布的全国失业率为25%，但由于该国从事农业、手工业和临时性工作的人口均被视为就业，实际失业率高达40%以上。莫桑比克政府为了促进本国就业，对于外国劳工有严格限制，仅批准援助项目或政府特别项目下及少量当地无法提供的技术人员进入就业市场。同时，莫桑比克对雇佣外籍劳务实行配额制度，根据企业大小给予不超过10%的外籍劳务人员比例。如何解决技术工人短缺的问题，对于LNG项目能否如期交付具有重大影响。

　　4.2 LNG项目技术和环保风险较高

　　由于莫桑比克的气田都位于深水区，因此进入莫桑比克LNG产业，就意味着中国石油企业需要同时进入深海和LNG两个技术领域。深海气田和LNG项目都属于投资高、风险大的领域，即使是国际大石油公司也将其视为需要慎重决策的项目。特别是对于采用浮式液化天然气(FLNG)技术的项目，FLNG是深海油气田开发技术、LNG技术和船舶海工技术的整合，FLNG在世界上都属于尖端前沿技术。就世界范围来讲，尽管已经有壳牌序曲(Prelude)FLNG项目和马来西亚PFLNG项目两个已建成的FLNG项目，但是FLNG全生命周期的操作运行还未完全成熟，缺乏实践检验。特别是FLNG船往往在远离海岸线几十甚至上百千米的海域作业，需要在有限的空间里完成对原料气整个工艺流程的处理，还需要对冷剂、凝析油、LNG等危险化学品进行存储，各个工艺模块、操作室、员工宿舍之间需要保证必要的安全距离，因此对于船上人员数量、仓储面积都有着严格的限制。FLNG船所需的备料、设备、后勤补给不仅受到距离限制，还受到天气和海洋状况等多种因素影响，如若发生生产事故，缺乏迅速反应的能力。

　　莫桑比克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和生态资源，有长达2630km的热带海岸线和大量原始海滩，有着生物种类多样化的生态系统。莫桑比克视旅游资源为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之一，对于环保工作极其重视，环保管理部门及相关机构比较健全。LNG项目的气田距离海岸线较远，大多需要铺设海底管线，有钻井船作业，一旦发生事故会影响到海洋环境，有可能面临巨额赔偿。

　　4.3安保风险

　　莫桑比克LNG项目均为上下游一体化LNG项目，投资巨大，设备昂贵，全产业链还涉及上游钻井船、海底管线铺架、LNG产品船舶长途海路运输，生产作业足迹较长，安全风险涉及面广并且复杂。特别是对于计划采用FLNG技术的项目，FLNG船距离海岸线几百千米，水深在2000m以上，海域安全需要资源国海军或者海岸警卫队强有力的安全保障。莫桑比克海域存在一定的索马里海盗南下进行活动的风险，莫桑比克海军和海岸警卫队没有对海上石油作业进行支持和保障的经验，难以在短时间内有效应对突发事件。因此，有的资源国因为安全原因反对采用浮式液化天然气技术开发气田，比如东帝汶在和澳大利亚伍德赛德(Woodside)公司研究开发共同持有的Sunrise项目时，就因为安全问题而搁浅。

　　4.4政策与法律法规风险

　　莫桑比克石油天然气行业刚刚起步，基础教育落后，熟悉LNG行业的人才匮乏，政府官员缺乏与国际石油公司合作的经验，对于如何管理液化天然气这个新兴产业还处于摸索中。莫桑比克政府在政策制定上容易受国家保护主义思潮影响，有可能会收紧对外开放的政策。由于LNG项目大多是上下游一体化项目，业务涉及面广，LNG项目从概念选择、工程建设到生产运营都需要得到政府石油、财税、环境、海洋、海关等多个部门的审批。莫桑比克政府清廉指数在世界上排名倒数，政府官僚主义会使项目审批流程过长，从而错过项目最佳启动时期并导致成本上升。同时，莫桑比克为了保证本国天然气使用和保护当地居民权利，制定了天然气国内保留政策和LNG项目建设区域的原著民动迁和安置等政策，石油公司落实这些政策都会使LNG项目的成本上升。

　　4.5LNG需求量短期供过于求，长期供货合同锁定困难

　　壳牌发布的《2018年全球LNG市场展望报告》预测，LNG产品在2020年之前仍处于供过于求。此外，美国现有和在建的LNG出口项目合计接近7000万t/a，另有超过6000万t/a的项目已经获得批准但未动工。如果这些LNG项目顺利投产，美国有望在2025～2030年超越卡塔尔和澳大利亚成为全球最大的LNG供应国。基于此，市场对于LNG产品价格长期看低。大型LNG项目投资都在百亿美元以上，成本回收期较长，签订LNG长期购货协议是股东做出最终投资决策的必要条件。在当前LNG产品供过于求的形势下，世界市场LNG价格低迷，LNG买家有了更多的议价权，对于签订长期购货合同的意愿不强，越来越希望采用合同期更短、购买量更小、合同条款更灵活的LNG短期销售合同。

　　4.6中国石油企业尚缺乏担当深水大型LNG项目作业者的能力

　　莫桑比克LNG项目都是上下游一体化项目，气田所处位置都是深海，涉及海洋工程、深水生产设施等深水气田开发的关键技术。中国石油企业尽管近几年已经通过在澳大利亚、加拿大、俄罗斯亚马尔等多个项目参股布局LNG项目，但是在这些项目的身份都是小股东或者是LNG买家，LNG项目的作业者都是西方国际石油公司。中国石油企业在深水气田开发和LNG项目领域属于新手，还没有掌握从LNG项目概念选择、工程设计、施工到生产操作和检维修的成体系的实践经验。FLNG/LNG项目的核心液化工艺还没有大型化实践，主要LNG工艺设备如深冷换热器、冷剂压缩机等需要进口。这些客观因素都使得中国石油企业在参与LNG项目中只能以小股东身份参股，话语权小，信息不对称，对于如何保护中方利益提出了巨大挑战。

　　5中国石油企业应对策略

　　5.1通过与国际石油公司合作分担项目风险

　　大型国际石油公司普遍将莫桑比克视为潜力区域，他们具有在多个国家或地区成功实施深海项目和LNG项目的经验，大多拥有建设LNG项目所需的一整套管理体系和专利技术，拥有经验丰富的LNG项目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通过与这些国际大石油公司合作，一方面可以避免因中方技术和管理经验不足，匆忙当作业者，承受较高的项目风险；另一方面，国际大石油公司在金融市场能够较为顺利地得到国际银行的贷款。同时，国际石油公司熟稔LNG市场的变化，市场销售能力较强，可以通过与其绑定，提前锁定LNG购销合同，降低项目风险。

　　5.2中资企业应抱团取暖

　　中国企业在莫桑比克外来投资国中排名第一，在莫有投资活动的中资企业数量众多。中国企业可以通过组建中国在莫的商会或者社团，协调诉求形成合力，对莫桑比克政府发出中国企业一致的声音。定期举办行业论坛，增加与政府互动，积极参与政府在行业政策、环保规定、税收等多方面的政策制定。建立企业和政府的对话渠道，避免政府出台不利于产业发展的政策。

　　5.3运营好现有LNG项目，树立中国石油企业品牌

　　中国石油企业自上世纪90年代初走出国门在海外投资油气项目，已经有了在多个非洲国家地区成功运营项目的经验，形成了具有中国石油企业特色的良好实践，在非洲国家赢得广泛的赞誉。莫桑比克地处非洲东部，在政治经济体制、民族文化和性格上与中国石油企业在其他非洲国家地区投资的项目有诸多相似之处。中国石油企业一方面应展示自身在非洲项目上所取得的业绩和社会绩效，培育莫桑比克政府和项目所在地社区群众对中国石油企业品牌的认可；另一方面，应充分借鉴以往在非洲项目上的良好实践，处理好公司与政府、项目与社区、经济效益与企业社会责任、项目发展与环保的关系，积极培养当地人才，输出中国企业优良的做法和先进的管理理念。还要通过运作好现有项目，树立起专业、负责任、有担当的中国石油企业品牌形象，从而更有利于将来在莫桑比克油气行业的发展，最终形成良性循环，摸索和创造出中国石油企业在莫桑比克投资油气行业的最佳实践。

　　5.4采用FLNG技术或模块化方式建设LNG项目

　　传统的LNG项目建设模式是在项目所在地完成所有施工建设任务，这种建设方式人力、物力资源投入集中，需要搭建大量的施工临时设施，存在大量的交叉作业。除此之外，LNG项目建设还要满足海关对建设物资、机具设备的清关要求，以及政府法律法规的要求。因此，LNG项目需要在当地组建一个覆盖多个专业的高水平的项目管理团队，以协调和管理诸多管理界面和承包商，对工程的进度、成本、质量进行掌控。莫桑比克基础设施薄弱，LNG项目工程建设所需要的自来水、电力和燃料都需要自行建设和解决，当地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匮乏，直接在当地完成LNG项目的建设难度较大。

　　针对莫桑比克这种情况，可以采用FLNG技术或者模块化的方式进行建设。FLNG船可以看作是一座浮动的LNG生产接收终端，直接泊于气田上方进行作业，不需要先期进行海底及陆上输气管道、LNG工厂和配套码头的建设。现有的FLNG项目都采取在船厂建造组装，建设采用模块化技术，各工艺模块可独立加工、建造，然后总体组装即可，因而大大缩短了建设周期，加快了投产进度。可见，FLNG技术适合在莫桑比克深水气田进行开发。

　　对于拟在陆上建设LNG厂的项目，可以采取模块化建设模式。LNG工程模块化建设是指根据LNG厂的各个单元的工艺特点和功能要求，将整个LNG厂分割成多个模块进行制造，这些模块的制造可以在一个地区进行，也可以在不同国家和地区进行。模块经预组装，通过大型船舶运送到项目所在地进行安装和调试。模块化通常比直接在项目所在地建设成本要高10%～15%，但通过模块化可以提高工程质量、缩短施工时间、降低人工成本，从而降低装置建设成本。

　　5.5吸引高层次和稀缺人才，培育莫本土人才

　　深海油气项目和LNG项目是未来石油行业的发展方向，中国石油企业在这两个领域起步较晚，小型LNG技术虽然进行了开发并投入工业实践，但大型LNG液化技术依然还处于研发阶段，没有投入工业应用。大型LNG项目建设往往通过模块化的方式进行，模块的设计、建造、组装由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承包商承担。因此要成为LNG项目的作业者，需要组建一支能够在项目进度、成本控制、技术审核、工程建设质量上进行把控和管理的项目管理团队。该项目管理团队业务面广，涉及财务、工程计划、成本控制、海工、LNG等多个专业，部分技术人员即使在国际上都属于稀缺人才。中国国有石油企业限于员工编制、工资总额、薪酬体系等多方面的限制，还没有建立起与国际接轨的薪酬体系和福利制度、高层次人才的市场引入机制和职业经理人体制，很难组建这样的专业管理团队。

　　中国石油企业应一方面通过向合资项目有计划、有目标的派员，进入合资公司和项目管理团队，系统学习汲取项目经验，培养人才，锻炼出一支能够执行深海和LNG项目的队伍；另一方面要探索建立更符合国际石油市场的人力资源制度，打通各个用人渠道，通过吸纳国际大石油公司人才，充分掌控项目，保护自身利益。同时，中国石油企业还应该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培养当地人才，通过为其提供奖学金，鼓励莫桑比克优秀学员在中国进行学习深造，培养出熟悉中国文化，了解中国石油企业管理理念，能够成为中莫沟通桥梁的人才，进一步推动中国石油企业在莫桑比克当地的发展。（文/姚震 中国石油国际勘探开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