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平：治理雾霾应从央企开始

韩晓平，中国能源网首席信息官，中国企业投资协会金融委员会副秘书长，北京股权投资基金协会副秘书长。为落实《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严控企业违法排污，国家环保部2014年6月16日至27日对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254家企业，动用无人机进行执法检查，竟然仍有64家企业还在肆无忌惮地违法排放，企业违法率超过25%。这些企业违法排放的粉尘、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都是造成雾霾，尤其是北京地区雾霾的主要原因。自十八大以来，全国人民都在推进美丽中国和生态文明建设，4月24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八次会议表决通过修订后的《环境保护法》，国家主席习近平随即以第9号主席令予以签署并公布。新一届党中央国务院有令必行，新修订的环保法惩戒力度空前提升。可是这些企业依然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与中央和全国人民公然叫板，拿国家法令做儿戏，将人民群众的健康置之度外。这其中包括央企中铝旗下的山西华泽铝电有限公司煅烧窑烟气超标排放；地方国企河北钢铁集团的敬业钢铁有限公司高炉出铁时无组织排放严重，有烟囱烟尘排放明显；湖北宜化集团的内蒙古宜化化工有限公司烟尘排放明显，厂区无组织排放严重。有这些央企国企大哥不带好头，地方企业和民营企业违法乱排更是法不责众。为什么最应该与党中央国务院保持高度一致的央企国企带头违法排污？根本的问题是这些企业领导人将国家委托他们管理的国有企业视为自己的“封地”，成为利益集团的“老大”，以此作为与党和人民讨价还价的资本。宜化集团董事长蒋远华在公司网站上写道：“一个企业家只有当他真正地热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企业，爱他的员工时，他才能真正地把这个企业做大做强”。宜化集团是一家产值超过800亿的企业，不过你百度一下“宜化污染”，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道德基准的企业。蒋远华只是爱他的员工，爱他的企业，只想着把他的企业做大做强，却把这个国家的主人——人民群众的基本健康完全不以为然。在国家环保部公布的2013年环保专项行动结果中，中铝集团兰州分公司铝厂、中铝集团兰州分公司自备电厂被列入“黑榜”。中铝不仅在国内放手污染，在国外也为中国企业丢人现眼。2014年3月28日，秘鲁环境部所属环境评估与监管局（OEFA）发现中铝集团特罗莫克铜矿矿区废料库的废水流入了附近湖中造成污染，通知其立即停产。此后，我们只看到中铝员工们不断进行辩解，却没有听到他们进行自我批评。河北钢铁集团长期以来只重扩张，不重环保。2012年粗钢产量全球排名第二位，旗下有邯钢、唐钢、邢钢、石钢等企业，所在之地无不乌烟瘴气，是“环首都污染圈”中的主力企业。而现在国家严格环保执法，企业竟然面临“生死存亡”，这样的企业似乎无污染就不能生存，污染成了天经地义。在这样的企业带头之下，武安、井陉这些里的民营企业将自己的城市污染到了几乎不可收拾的程度，屡屡成为中央电视台爆料的焦点。最近，反腐打虎拍苍蝇大快人心，细细一想，污染环境的人实际上比贪腐的老虎苍蝇同样可恶，他们为了自己或利益集团发财致富，直接威胁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和生命，和老虎苍蝇一样无耻。在割掉徐才厚这个毒瘤时，党媒说：任何人不论权力大小、职务高低，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严肃查处，决不姑息、决不手软。党内决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为什么我们要给那些肆无忌惮污染环境企业的领导人藏身之地，为什么我们要对这些人姑息、手软？不反腐会亡党亡国，不治住被违法污染污染的环境，我们的民族将面临没种之难。治乱世用重典是中国历史上治理犯罪的一种方式，对应西方现代刑事政策理论中的吓阻理论（或译“威吓理论”，英语：Deterrence）。就是通过提高犯罪成本，以此阻止人们的犯罪行为。我们在反腐中采用了“乱世用重典”的办法，现在可以说行之有效，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拍手叫好。今天，中国的雾霾已经覆盖了数百万平方公里，超过64%的民众深受其害。在建设美丽中国和生态文明中，在根治环境污染的乱局中，乱世用重典也应成为必然的手段，特别是那些国有企业“带头大哥”，坚决将他们的法人和污染责任人绳之以法，让他们受到的惩罚足以吓阻更多人的环境违法行为，让他们为损害责任而倾家荡产。十八大提出：“实行最严格的源头保护制度、损害赔偿制度、责任追究制度”，现在是落实这些制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