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供暖首次大面积煤改气 剑指降低PM2.5浓度

11月15日，北方进入新一年的供暖季。此前几年，一年一度的供暖季，只要没有风来，北方重雾霾天气似乎成了惯例。今年在等风来的同时，也看到了人的努力。与以往不同，京津冀大气污染传输通道城市二十余个城市在10月以前大面积实施煤改气，以使2017年10月至2018年3月间上述区域PM2.5平均浓度同比下降15%以上，重污染天数同比下降15%以上。这将有助于降低雾霾浓度。大规模煤改气后也将提升天然气的需求，一定程度上小幅改变能源消费结构。不过也对价格机制、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提出新的考验。（杨志锦）

导读

今年供暖季，华北地区将首次大面积实施煤改气。国家城市环境污染控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博士彭应登指出，今年冬季京津冀地区大规模实施煤改气取暖，可以大幅减少散煤使用，因为天然气比煤炭清洁，这将有利于雾霾浓度降低。但要实现年度PM2.5平均浓度达到60微克/立方米的目标仍有难度。

北京今冬会不会有严重的雾霾？这个答案很快将见分晓。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今年供暖季，华北地区将首次大面积实施煤改气，目标是使今年冬季的雾霾浓度大幅下降。11月15日，北京等华北地区正式开始全面实施天然气供暖，一场治理雾霾的大战，已经全面打响。

根据《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方案》（下称行动方案）的要求，2017年10月至2018年3月，京津冀大气污染传输通道城市PM2.5平均浓度同比下降15%以上，重污染天数同比下降15%以上。

各地的城市要求更严，比如北京、天津、石家庄要求，上述时段PM2.5平均浓度同比下降25%，唐山、保定下降22%，邯郸、邢台下降18%。

行动方案指出，加快散煤污染综合治理，全面完成以电代煤、以气代煤任务。

为了实现上述目标，北京、天津、石家庄等就煤改气规定了量化指标。比如2017年10月底前，北京城区和南部四区平原地区实施“煤改清洁能源”的区域全面取消散煤销售点。

“随着越来越多的城市实施清洁采暖，预计在今年的供暖季，天然气的消费需求会呈现出旺盛态势。”11月15日，国家发改委新闻发言人孟玮在月度新闻发布会上说。

国家城市环境污染控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博士彭应登指出，今年冬季京津冀地区大规模实施煤改气取暖，可以大幅减少散煤使用，因为天然气比煤炭清洁，这将有利于雾霾浓度降低。

不过他也指出，减少散煤有利于空气质量改善，但今年北京要实现年度PM2.5平均浓度达到60微克/立方米的目标难度仍很大。因为目前北京雾霾的主要来源是机动车。

首次大面积煤改气

根据了解，随着今年华北地区蓝天保卫战的打响，该地几十个城市首次实施了大规模的煤改气取暖改造工程。如，根据行动方案，北京2017年10月底前要完成700个平原村（约30万户）、1400个村委会和村民公共活动场所、79万平方米籽种农业设施煤改清洁能源工作。

天津要完成武清区“无煤区”建设，对610个村、18.7万户实行清洁能源替代，对218家燃煤设施实施“电代煤”、“气代煤”；完成静海等区10万户散煤清洁能源替代工程等。其他相关城市也有相应的煤改气方案。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今年华北地区大面积煤改气，在农村地区属于头一回。一位河北农村居民告诉记者，今年取暖改天然气后，虽然天然气取暖比煤炭要贵一些，但政府有补贴，同时使用天然气更方便，设施更换的积极性很高。

对此，成都信息工程大学环境气象与健康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式功告诉记者，天然气属于清洁能源，相比煤炭能大幅减少雾霾浓度。“而过去北京等地雾霾浓度高，与该地刮风少加剧了污染情况有关。”他说。

近期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燃气分会副理事长彭世尼指出，根据不完全的调查，目前京津冀地区对超过190多万户的农村采暖用户进行了天然气的改造，大概可以在采暖期减少将近300万吨的燃煤使用，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将近400万吨。

事实上，空气污染的源头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煤炭散烧，而散煤治理的方式实际上也多种多样。除了“煤改气”之外，京津冀地区在推行清洁取暖的过程中，还在陆续推行“煤改电”和可再生能源供暖工作，提高清洁供暖水平。

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高级顾问杨富强指出，实施全面煤改气仍需要一步步做，像北京目前是平原地区农村都改了，但是山区仍没改。山区太远，天然气管网难以到达，暂时只能通过汽车运输的方式到达，还不方便。

杨富强表示，这对改善空气质量意义很大。因为冬季供暖烧煤，对于雾霾的影响大，特别是有时爆表时，主要是供暖烧煤的影响。“居民使用清洁能源非常方便，可以随时开关。不只是可以采暖，还对于整个污染程度的降低作用巨大。”他说。

多路径治霾

不过，煤改气只是今年蓝天保卫战的一个方面。目前环保部等部门除了强化煤改气外，对于工业的产业结构调整，以及面源污染的治理（扬尘）等也在进行。

上述行动方案对于今冬各个城市雾霾浓度下降，提出了严格的要求，比如2017年10月至2018年3月，京津冀大气污染传输通道城市PM2.5平均浓度同比下降15%以上，重污染天数同比下降15%以上。

但业内人士认为，要完成2017年的年度目标仍面临一定挑战。

以北京为例，2017年PM2.5年均浓度目标是60微克/立方米，比上一年下降18%左右。但1-9月份，北京PM2.5平均浓度为60微克/立方米，同比下降幅度仅仅为3.2%。

彭应登指出，北京雾霾有4个主要成因，即工业污染，机动车污染、扬尘和散煤，其中机动车、工业和散煤燃烧造成的污染最多，但散煤的污染仍低于机动车。

“通过包括煤改气等努力，2017年北京市本地造成的雾霾，实现浓度达到60微克/立方米的水平问题不大。但是北京也有部分雾霾来自外地，所以要完成2017年的雾霾治理目标仍有难度。”彭应登说。

根据记者了解，华北地区的雾霾治理目标仍有差异。比如北京提出2017年PM2.5年均浓度目标位达到60微克/立方米；河北提出下降6%，也就是达到66微克/立方米左右，天津的目标也是60微克/立方米。而京津冀地区2016年PM2.5年均浓度分别为73微克/立方米、69微克/立方米、70微克/立方米左右。

从成因上，华北地区也不一样。与北京雾霾主要成因是机动车不同，河北的雾霾中散煤燃烧贡献大。2016年河北省采暖期天数约占全年的30%，采暖贡献的污染排放占50%左右，燃煤成为最大污染源。因此河北大力实施“电代煤”“气代煤”等清洁能源替代工程，对降低雾霾作用大。

杨富强指出，北京的雾霾约有2成左右来自外部，北京完成雾霾治理目标，需要周边地区空气达标。北京通过努力一年可以使得雾霾浓度下降15%，超出15%难度加大。

他认为，北京冬季散煤燃烧占雾霾贡献度的20%-30%左右，但是占全年雾霾贡献度只占20%左右。在北京的雾霾年均浓度下降到40微克/立方米后，70%的雾霾是机动车污染造成的了，这时治理难度上升明显。